紫砂古盆——文人雅士與達官貴人的奢侈之品
中國紫砂藝術源遠流長,自明朝開始便有了極具工藝性與藝術價值的紫砂制器。以紫砂為原料制成的紫砂茗壺與紫砂盆幾乎在同一個時代產生。他們構成了紫砂藝術的不同門類。紫砂茶壺以其容易發揮茶性、方便使用,備受茶人之喜愛。而紫砂盆則自誕生開始便是文人雅士和達官貴人的賞玩之品。清朝皇宮貴族與上層文人對于好的紫砂花盆更是有一種近乎狂熱的追求。
清晚期大臣李鴻章極愛紫砂盆器,據傳朝廷有時對其的賞賜也是紫砂盆。肅親王曾將一只自藏的烏泥敞口正方盆賞賜給李鴻章,李鴻章對其寶愛有加,甚至將其作為了國禮,贈送給了時任日本總理大臣的大隈重信。1895年,李鴻章在訪問下關時也曾將栽有蘭花的一對朱泥寶結紋六角形花盆帶至日本,訪日期間放置座位右側。在那個備受屈辱的年代,“竭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成了自上而下的主基調,紫砂盆在這種特別的時候擔當國禮的角色可見權貴階層對于其重視程度之一斑。
清朝玉成窯則是文人與紫砂盆相結合的一個典型例子。清同治年間,書法家梅調鼎(1839-1906)在寧波慈城創辦了玉成窯,參與者包括了任伯年、虛谷、胡公壽、徐三庚等金石、書畫家、文化名人。該窯所做之盆器,底足制作、開孔方式、口沿修整均別出心裁,具有濃厚的文人意味。而任伯年等人的書畫刻繪更是為盆器增添了無限的把玩趣味與內在價值。
因此,有人說,好的紫砂古盆是文人雅士與達官貴人的奢侈之品。因為文人對于風雅的要求往往是苛刻的,而達官貴人也將其作為身份的體現,自是不惜工本力求精品。
紫砂古盆——一個時代紫砂工藝的最高體現
自明代供春始,中國的紫砂工藝就在不斷的發展。在這個過程中也出現了無數大師名匠。而但凡能成大師者,都必須要會做盆,且所做盆器多為其技藝之最高表現。通過傳器可見,凡用以制作紫砂茶壺的工藝都被用在了紫砂盆的制作上。由于紫砂盆往往體積較大因此這些技藝往往被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以泥繪為例,通轉泥繪在紫砂盆上的表現可謂動人心魄。以紫砂的自然發色為底,加之黑泥、黃泥、白泥等諸類泥料繪飾,盆身頓時變成一幅立體的畫卷,山水亭臺、花香鳥語可謂面面精彩,雅趣盎然。而這些在紫砂壺上便不可能表現。
紫砂施釉制成不易,而在體積較大的紫砂盆上施釉更是難上加難,因為不僅僅要考慮到釉面的收縮更要考慮紫砂胎體本身的收縮。稍一不慎便會前功盡棄。因此如葛明祥、葛沐春等上釉紫砂盆器便一直被視為紫砂盆中的佳品。而施以爐均釉的紫砂盆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紫砂古盆——稀缺性與珍貴性并存
紫砂古器本就不多,好的紫砂老壺能被保留下來的已經鳳毛麟角,而品相完好的紫砂古盆則幾乎可以用寥若星辰來形容。其原因是主要有二:其一,紫砂花盆體積較大,保存難度遠遠高于紫砂壺。其二,有相當數量的古盆精品已被日本、臺灣與中國大陸的公立或私立博物館收入,不再釋出。因此,在市面上流通的紫砂古盆也顯得異常珍貴。
除此之外,紫砂古盆所用之泥料,很多都已消失,如被日本人稱為古渡烏泥的泥料,在清朝中期之后就已絕跡。因此,可以說一些紫砂盆的用料制作本身就十分珍貴。
隨著紫砂古壺的價值不斷地被挖掘,相信,更加稀缺與珍貴的紫砂古盆定會展現出其應有的光彩。
清早期·荊溪川石山人款梨皮紅泥蒲包口長方盆
著錄:
1.《缽·水盤·卓》P63,日本盆栽協會,昭和五十年(1975年)。
2.《鄉男爵家所藏盆栽展觀圖錄》一四一,昭和十年(1935年)。
3.《盆栽蕓術(地)——小林國雄の世界》P38,美術年鑒社,2010年。
35×25.5×14cm
清乾隆·爐均釉長方盆
著錄:
1.《盆栽目錄》五,東京美術俱樂部,昭和十五年(1940年)。
2.《盆栽缽ガイドブック》P34,樹石社,昭和五十二年(1977年)。
3.《美術盆器名品大成》P156,近代出版社,平成二年(1990年)。
32.5×21.5×12cm
清乾隆·爐均釉海棠形盆
著錄:
1.《盆栽水石の缽·水盤·卓》P34,日本盆栽協會,昭和四十九年(1974年)。
2.《美術盆器名品大成》P159,近代出版社,平成二年(1990年)。
17.5×14×4cm
清早期·烏泥墨彩正方盆
18.5×18.5×26cm
清早期·烏泥倭角長方盆
17.5×11.5×5.5cm